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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童年囧事的优美散文

推荐人: 来源: 笔墨帮 阅读: 3.15W 次

总是怀念那些在乡村居住的时光。

关于童年囧事的优美散文

父亲把我们的家从辽河岸边迁到了百里之外的另一个村庄。村里只有三十多户人家,在我的记忆里,房屋几近是土坯砌成的,仄仄斜斜,很不规则地坐落着。春播时户户锁头看家护院,冬季里风雪常把人的脚步阻在屋内,令原本地广人稀的小村庄更加寂寥,空旷,然而点燃寂寞火种的却是发生在我们身上的那些无暇的童年“囧事”。

1盗杏风波

我的童年是在尚且贫困的日子里度过的,三间土坯房屋外墙已被风吹雨淋的千疮百孔;高粱杆苫成的房盖雨水漏噬的痕迹清晰可见;五米长的土炕横貫东西,那是一条磨蹭的发亮的古董,静静地陪伴着这间老房子,似乎它是岁月迁徙的见证。

因刚迁入,我家的院子里没有一颗果树,相比之下,邻居的院子要热闹的多,后院有两颗杏树,像一对孪生姐妹,前后呼应,牵手共生。每到春暖花开,满树的杏花粉蕊,蝶飞蜂舞,我望着望着便发呆了,仿佛那已是满树的果实向我招手了。

八月初,邻居家的杏树结满了黄橙橙的犹如鸽子蛋大小的杏,她们简直让我们小孩垂涎三尺。为了防患我们,杏主人早已经把最下面的摘了去,望着高挑在微风中的“珍馐美味”,我皱起了眉头的同时极速转动我聪明的小脑瓜,诡计心生“这种小困难何曾难倒我这盗杏小神!”带上做打眼掩护的姐姐,小腿三下五除二,噔噔噔,飞檐走壁,爬上山坡(一个有两米高的土台子)。到坡顶,喜不自胜,终于可以要美食一顿了。杏枝高傲地抖动着,似乎在向我示威:“来啊!看你多能耐!”“哼,容你们稍作炫耀,待小神收拾你们!”瞪着那胖嘟嘟的杏,从衣服兜里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长绳子,抡圆了,“嗖”使劲一甩,一下套住了那挂满了杏的树枝,接着两只手用力上下摇晃,“噼里啪啦”,杏掉的满山坡都是,姐姐欢喜地把衣角系在一起作“兜”,边往“兜”里捡边往嘴里塞。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正忙得吃捡的忘乎所以,一声巨喝在耳边震响,“兔崽子!馋蒙了!”忽闻声,后背冒凉风,本能逃窜,一个箭步腾空跃下山坡,姐姐随后,震的我俩脚片子生疼,“嘶呵”两声,逃之夭夭也。我们的身后伴随而来的是“啪啪”两声大土块落地之声。

我和姐姐完全顾不得回头看,拼命般地奔向了村西浓密的小树林,确定无人追来,才停下来捧着肚子直喘粗气,在小树林里解决了我们的胜利果实。当村里掌起了灯光,我和姐姐悄悄地溜进了家门,姐姐扶着墙角“哇哇”吐杏,我在一旁却笑得流出了眼泪。

2路上埋雷

童年的日子是勉强吃饱的年代,母亲几亩口粮田,父亲在工业上班。(老黄牛的眼泪里父亲已辞去了工作)每每看见别人家炊烟袅袅,姐姐就像跟屁虫似的在母亲后面嚷着“妈,啥时做饭!”我也跟着随声附和。妈妈也只能给我们做点玉米饼子嚼或者玉米汤糊糊喝。

盗杏大捷之后,虽心有余悸,但同村孙叔家丰盛的菜园却不停地诱惑着我下一个“作案”动机的实施。

孙叔家的园子里红彤彤、金灿灿的大柿子,小柿子,一串串挂在绿秧上,可爱诱人;还有紫的绿的茄子水灵灵的,而我家的园子已经供不上我们这帮渐渐长大的小馋猫的嘴了。一天,我和姐姐瞄准了他出门的好时机,从院墙的豁口处跨进去,开始了“作案”行为,正当我爬在柿子地里无所顾忌地摘时,蓦地听见了开大门的声音,同时也传来“谁!给我出来!”听到喊声,脚底抹油溜吧,腾空而起,溜之大吉!

料想晚上,孙叔必来找大人理论,于是我心生坏主意,从猪圈里撮出一堆粪,埋在了他来我家必经的小路上。然后,我和姐姐藏在我家房后,时不时地隔窗窥视屋里的动静。果不其然,孙叔来了,臂弯里挎着小篮子,放在我家炕上,我看见那筐里满满的柿子时顿感愧意,母亲热情地打了招呼后,却见母亲满脸露着诧异,好像闻到了什么,于是问道:“他孙叔,你踩什么上了?”孙叔抬起脚,满脸通红,尴尬地说:”哎呀,我没注意!”母亲料是我所为,尴尬地笑了一下,但没逮着我便无可奈何,收了笑容对孙叔说:“这孩子,回来我得好好教训她!”孙叔也没说什么,只笑呵呵地说:“小孩子淘气正常!”待孙叔走后,我和姐姐像偷粮食的小老鼠一样溜进屋里,母亲回身抄起扫炕苕帚,我们吓得撒腿就跑,然后回头看着没追上的母亲朝她吐出舌头嘻嘻地晃头直笑!多年之后,我离开了故乡,但故乡孙叔的宽容,淳朴还有那满脚的“地雷”却在我的记忆里犹记如新。

3假装父亲

村庄的冬夜总是很早地来临,只有微弱的灯光,点点的星亮,划破黑暗的夜空,穿透寂静。

姥爷去世那年,我们还小,不知道去世是怎么回事,不难过也不高兴,只见母亲满脸挂着泪珠。安顿好我们,父亲陪母亲回辽河湾那边的故乡了,只剩下我和姐妹们。白天尚好,到了晚上,寒冷的北风像欺负我们弱小的孩子一样如狼般“嗷嗷”地嚎叫着,北窗外高大的树影婆娑着,如同蒙面的黑衣巨人来回摇晃着脑袋,似要破窗而入。我们不敢开灯,越是寂静恐怖,耳力越变的尤其敏锐,眼睛瞪得和铜铃一般,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口,身上冷汗直流。这时我听到前院有“哗啦,哗啦…”的声音,吓得我激凌一下,真是怕啥来啥。妹妹吓得蒙上了大被,姐姐紧拉着我的手:”咋办?”我像一位镇定的大将军,手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姐姐便不敢再吭声,接着静听,“哗啦,哗啦……”不断地传来,一个黑影依旧来回晃动着,但并没有逼近我们的意思,可是,极度的恐惧丝毫未减,我们蜷缩在墙角直打颤。借着弯月的微光,我一下瞥见了爸爸带耳朵的棉帽子放在炕头,于是灵机而生,仗着胆子带上爸爸的棉帽子,穿上爸爸的大棉鞋,拎起一只烧火棍,边作猛烈开门状,边加粗了嗓音,学着爸爸的样子喊道:“谁!”没有回音……我一怔,高度警惕起来,这要是被坏人识破如何是好!“噗……”一声驴的响鼻打破了我的恐惧和伪装,原来是一头驴在吃院子里竖立的玉米杆捆上的叶子。姐妹们松了口气,直夸我胆子大!而我已经像稀泥一样瘫软在炕上了!

我的童年虽然在并不富裕且又落后的时光里度过,却是我最开心最无忧的时光。

每每冬日,一家人坐在暖暖的炕上,闲话隆冬,忆起童年囧事,笑声朗朗,暖暖的气息与淳朴的乡村完全融为一体了。这小小的乡村用她的宽容把一个淘气的孩子养育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我所做的囧事早已经被乡村忘记。而我却深记在脑海里,笑在眼里,印在心田了!

本文作者:雪儿(辽宁 新民)

公众号:月之梦

作者简介:雪儿,辽宁新民。爱好文学,愿以“平和之睛,观世事百态,执青涩之笔,述心中素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