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 > 专题 > 热点专题 > 怀念父亲经典美文:最爱我的那个人走了

怀念父亲经典美文:最爱我的那个人走了

推荐人: 来源: 笔墨帮 阅读: 9.29K 次

20xx年1月份,一个特别冷特别冷的冬天,72岁病重的父亲终没有熬过去,离开了他为之奋斗一生的家庭,追随母亲而去,给儿女亲朋留下了深深的悲痛与怀念。

怀念父亲经典美文:最爱我的那个人走了

从那时起,我们兄弟姊妹3人就永远没有了父亲与母亲!恍若水面之浮萍,心里永远充满着飘零与不安。

父亲离世距今整整三年了。

我很早就想写一篇关于父亲的文章,可是该怎样去写,始终没有想好。在我眼中,父亲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我与父亲也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对父子,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感天动地的故事。即便是这样,我仍想写一写父亲,因为三年来,他时常出现在我的梦中。

父亲是一个勤劳的人。他长得不算魁梧,但很强壮,曾经当过生产队长,向来是带头干活最多的人。在我的心目中,他好像非常爱好干活儿,干起活儿来不知停歇。生产队时干完队里的活儿,每天至少要去田地里拔三大筐草,然后晒干之后储存起来,一年下来父亲、母亲能拔草(晒干后)3、4千斤,年底卖给生产队喂牲口,这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在我的记忆里,家里每年都是卖草最多的人家。父母就是用他们那双勤劳的双手养活着我们兄弟姊妹3个。父亲的勤劳是闻名的,在村里屈指可数。他的这种勤劳的基因也遗传给了我们兄弟姐妹。

父亲是一个实诚人。他为人处事从来不会有坏心眼儿。早些年,农村盖房修屋都是兄弟爷们儿无偿帮忙,不讲报酬,讲的是乡里的情分。父亲从来都是谁叫都到,且干得卖力。也正因为如此,他在村子里口碑甚好。1966年邢台地震时,我们这里也受到影响,家里年久失修的老房子倒塌了。凭着父亲热心助人积攒的人脉,我们家硬是在人工零成本的基础上搭建起了三间北房。

父亲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他的不善言辞到了极致,近乎木讷。父亲很少能条理的叙述一件事情。虽然如此,但是他却有着三个语言能力超常的亲家。几十年下来父亲竟然没有和任何一个亲家坐下来拉拉呱、吃顿饭。父爱如山,重且沉默,但作为儿子的我,却能深深体味。记忆里,父亲几乎没有对我进行过一次说教,没有用语言表达过一次教我如何如何的道理,但是他的的确确教育了我,是用他待人的真诚、勤奋的劳作潜移默化地教育了我。

儿时的我酷爱历史,喜听评书,几近痴迷。拥有一部收音机是我儿时最大的梦想,但我知道花“巨款”买收音机是家里的经济条件所不允许的。记得儿时,父亲唤着我的小名逗我:“多拔草,攒够了钱,给你买一个(实事求是的讲,我也是很勤劳的,很早就开始下地拔草了,在我六岁的时候独立承担起了拔草喂猪的任务。)”此后,我拔得草更多了,干活儿更卖力气了。不久之后的一天中午,当父亲变戏法似的拿出收音机时,我高兴得手舞足蹈。长大后,我意识到,凭我拔草卖的钱在当时是不足以攒够那笔巨款的。

1986年夏天的一个中午,邮递员将中专入取通知书送到我们家的时候,正在午睡的父亲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我做梦,小庆考上了。”父亲表情的夸张是我从前没有看到过的。当年考上中专在村里来说是比较轰动的,父亲虽然嘴上不说,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自豪。我是在3000公里外的湛江上的学,从来没有离开过家的我是父亲把我送到学校的,到了学校后,父亲让我上床休息,然后用他那笨拙的从没有洗过衣服的双手给我洗起了衣服。春节放假前,父亲在大街上等着我回家,逢人就说:“小庆该回来了。”当然这是听别人说的,父亲当面并没有说什么。放假期间,父亲会偷偷的看我与同学们之间的往来信件。当年我非常不理解,甚至有点烦,当我的儿子长大之后,我才明白,父亲不是在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他是在用真爱关心着我的一切。

小男孩从小就是喜欢舞枪弄棒,儿子也不例外。对儿子的童年来说,生活条件大有改观,是地地道道的城里小孩了,玩具自然不会缺少,但每次回到老家,父亲总会找来一块硬硬的木板,生生用镰刀削出一把逼真的宝剑来。这样的宝剑不知道有多少把,而这也是儿子记忆里最称心的玩具,遗憾的是没有保留下一把来。

年轻时,父亲的身体是那么强壮,真的没想到会得病,尤其是母亲去世后,父亲的身体衰弱得很快。即使有病,父亲也不想随我们住,就想一个人呆在那所老房子里。父亲病重期间,有时会很烦躁,有一次妻子做饭,他嫌油烟味太重,数落妻子,妻子倒理解没说什么,但是我受不了了,我大声地吼了父亲,父亲没有再说什么。这件事情让我心里不是滋味,我怎么能这样对待父亲?父亲即使烦躁也很少冲我发火,我说什么他都听,想不开的事情,我开导他,他也能解开心中的疙瘩。病重期间,每天需要打退烧针,俗话说,久病成医,我们兄妹三个都学会了打针,但是父亲最想让我给他打针,说我打的不疼。

父亲是一个坚强的人,即使到弥留之际也没有卧床,每天坚持起床,病重期间偶尔会小便失禁,他会觉得很不好意思,很自责。父亲得的是肺癌,呼吸困难,为了解除的他的痛苦,我给他买了坐便器,让他在屋子里解大便,他说什么也不肯,说太脏, 不想太麻烦我们。坐便器买了之后,父亲只在屋里用了一次,还是在儿女们“发火”的情况下。

病魔最后还是夺走了父亲的生命,我很悲痛,父亲在,家才在。父亲在的时候,我最怕手机铃声想起,第一想到的就是父亲病了。我一直都觉得那是一种折磨,父亲刚刚去世的前几个月,我还从梦中惊醒,梦到又夜里接父亲电话了,然后会久久不能入睡,仿佛父亲并没有走,他在召唤我去照顾他。时间一长,不再做那种梦了,感觉轻松了许多,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睡觉了。可是,时间再一久,我又莫名惆怅起来,这种轻松是用老父亲的命换来的,不划算!我很想再回那种有牵挂折磨的日子。父亲在的时候,我最怕手机铃声想起,第一想到的就是父亲病了。我一直都觉得那是一种折磨,父亲刚刚去世的前几个月,我还从梦中惊醒,梦到又夜里接父亲电话了,然后会久久不能入睡,仿佛父亲并没有走,他在召唤我去照顾他。时间一长,不再做那种梦了,感觉轻松了许多,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睡觉了。可是,时间再一久,我又莫名惆怅起来,这种轻松是用老父亲的命换来的,不划算!我很想再回那种有牵挂折磨的日子。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三年后的清明节,又是凄雨纷纷。

敬爱的父亲,你在天堂安好否?

儿子想您!

(文/刘建国)